Your Smile

前情提要：終生大事（中）

雖然結紮這件事有許多心得，但我現在其實沒有那個心情。雖然這篇已經是下集，但已經確定至少還會有一篇，也許到時候再談。

事隔半年分隔線

結紮手術實施迄今已經近半年，網誌上也寫了兩篇文章，但我遲遲未交代手術結果，這不是我偷懶，實在是因為「人若衰，種匏仔生菜瓜」！手術過程不順利，我其實沒有太大的怨言，頂多就是上網寫寫東西打打屁，然而事情根本不是憨人想得那麼簡單。

結紮手術要「完成」，最關鍵的步驟是術後的檢驗，要確認精液中完全沒有精子了，結紮才算成功。有些醫生會說，排精至少15次後再驗；成大醫院則是直接叫人3個月後再來，管你有沒有排精15次，3個月後精子就算沒排空，也差不多都被吸收了。

我在年初繳交了檢體，一週後打電話給醫生，原本想說就這樣了，手術結束，我向小五報告好消息，然後寫篇網誌向廣大關心我結紮的朋友（並沒有這些人）交代尾聲，一切就落幕了。

「黃先生……我現在這邊看，還有精蟲捏，還有喔……。」

「……所以手術失敗了，還是……？」

「（精子）數量，嗯，是有比較少啦，但還有……。」

「所以現在就是我需要再等一陣子，回去掛號拿無菌盒，再做一次檢驗對吧？」

「嗯，對，再驗一次好了……」

三折肱而成良醫

再過兩個月，我做了第二次檢驗。術後5個月了，如果這次檢驗還找得到精子，嗯，手術可能失敗了。但手術失敗不是重新做一次就好，這點下文再交代。

進診間，結果出爐……。

「還有捏！嘖，怎麼會這樣！」醫生在我還沒坐穩前就皺著眉頭閱讀檢驗報告，接著列印出兩份檢驗報告，我這也才知道檢查結果的詳細數據。

簡單的說，就是術後5個月的檢查裡，還找得到精蟲，但數量較上一次術後3個月的檢查大幅下降。醫生說，5個月還驗得到精蟲很不尋常，但因為數量有大幅下降，若說「手術失敗」，也沒理由會有大幅下降的狀況。

檢驗報告上的數據呢，術後3個月的結果寫了「15」，15是什麼意思呢，是未結紮正常男性精子數的最低標準。也就是說，在應該已經沒有精蟲的檢體裡，我的精蟲數還在正常人的標準範圍裡！只是正好達到最下限，這個下限是取一般男性精蟲數最後5％的平均。

我想當時醫師看到這個結果應該是傻掉了，只是不敢跟我說。當然一般人在常態分布裡，鮮少會低至15，但在一個不應該有精子出現的檢體中，還找得到15，可能就代表手術失敗了。我們再複習一下當時醫生怎麼說：「黃先生……我現在這邊看，還有精蟲捏，還有喔……是有比較少啦……。」其實他心裡可能在想，「手術該不會失敗了吧。」

至於最新的報告，檢驗結果則是「0.6」，若手術失敗，沒有理由下降這麼多。從15下降到0.6是什麼意思呢？就是我第一次檢查報告的精子數量還有1500萬隻，第二次報告只剩下60萬隻。嗯，「只」剩下「60萬」……。

接下來該怎麼辦

「太不尋常了，」醫生這麼說，但除此之外，他也沒辦法給出個解釋，只能說大概我的儲精能力超群，也許結紮前精子數量爆表（這是一項值得驕傲的技能嗎？），因此術後3個月才會還有15、5個月剩0.6。在我眼前只有兩條路，要不，過兩個月我們再來驗一次，若找不到精子了就好，要是還有，則需要再進手術房。或著，為免夜長夢多，我們直接約手術。

這次醫生口中談的手術，不再是之前那種輸精管結紮手術，而是需要把陰囊切開，檢查是否在輸精管斷端兩邊長出新生廔管接通通道，或是我根本就有第三條輸精管（但若有新生廔管或第三條輸精管，從15下降到0.6也很奇怪）。由於X光只能照硬物，超音波又對太細小的組織無用，所以這件事，只能夠打開寶貝袋一探究竟。

雖然復原時間不長，大概也就是一週，而且手術作法就跟隱睪症等其他生殖器官的問題差不多，不是什麼冷門困難的工作，但我沒事幹嘛還要挨這麼一刀，當然是兩個月後再來檢查一次，檢查可以解決，我就不需要挨刀啦。

「陰囊你也知道喔，因為縐折很多，所以開刀痕跡看不出來，放心……」醫生最後不忘補充這句。「沒關係，我再拿個無菌盒，過兩個月來檢查好了。」